位于西安南郊的罗家寨“画家村”。刘曌琼摄
正如人们天生喜欢美好的事物一样,作为当下社会经济发展主力军的80、90后,每个人都希望可以在这个城市找到自己的
港湾,都希望有一家的灯火是为自己而亮。
“200出头。”是付强去年在居安村租房子时的市场价,他坦言自己看中的就是这个价格。远在辽宁的付强家里并不是很宽裕,父母每月的工资合计5000元左右,还要有一些生活开支。懂事的付强平时从不乱花钱,读研也是他从进大学那天起就有的计划。“我看中了城中村的低成本,想用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利益,不愿给家里添负担。”付强说着。
一个电磁炉、一口锅,便是两位女孩的所有厨具,学习饿了的时候,她们会煮点粥、下包方便面充饥,之后继续看书。好在她们住的这间房子有独立卫生间,生活稍显方便。

西安调查2 “打工村”:奋斗者的港湾 在西安一家药店上班的咸阳女孩儿小刘就住在这里。便利的交通,低廉的房价,这个城中村应该是打工者的“天堂”。但是,当记者来到铁炉庙的时候,却和想象中的差别甚大。本来就狭小的街道被小商贩摆在门前的摊位占据,道路一下子就变得更加拥挤。夏天的到来使得小餐馆里散发出的饭菜的味道,混杂着人群的汗味,小贩的叫卖声,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一眼望去,各式种类的店铺比比皆是,吃的用的倒也算应有尽有。
筑梦空间艺术工作室项目众筹主要发起人冷亮波在即将毕业时拒绝了年薪十万的工作机会决定创业,他和两个同样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的同学一起创立了“筑梦空间艺术机构”。现在的冷亮波俨然是一个标准的“创客”,让记者意外的是,他的故事也是开始于“画家村”。
考研时,西安市到处都买不到的浙大版概率论在茅坡村能轻松买到;过生日时在土菜馆100多元就能请几个好友吃顿好的;和女友牵手逛街,茅坡村的小饰品也是琳琅满目。
嘉嘉是“画家村”的一位房客,已经从西安美院毕业的他不能再住学校宿舍,为了节约开支也为了方便,毕业后他就在村里租了一间房暂住。像很多在“画家村”待过的年轻人一样,嘉嘉一边靠给学生代美术课挣生活费,一边继续着自己的创作。“学美术是蛮‘烧钱’的,上学已经花了家里一笔钱,毕业了就不好再问父母伸手要了。纸笔颜料都是消耗品,买一次就得好几百,想继续画画就得自己挣钱。通过朋友推荐我现在单独辅导几个明年高考的美术生,白天没事的时候就自己画画。也有朋友让我去培训学校找个固定的工作,但我还是想自由一点,这样我创作的时间能充分些。”嘉嘉说。


“这里晚上非常乱,很多青年站在巷口吹着口哨,幸亏我住的地方离单位比较近,所以回来得还不算晚。我也知道住在这样的地方很不安全,可是我没办法,我想省下更多的钱然后报班读书考证。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护士,毕竟我是学护理专业毕业的,我不想就此放弃。”小刘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坚定的语气让人发自内心对眼前这个女孩想要竖起大拇指。在西安来了一年多,她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来自咸阳的女孩始终如一地坚持着自己的梦想。
从“画家村”形成之初,我们就关心着它的命运,其实我们也是在关心着村里那些追梦人的命运。无论结果如何,每一段追逐梦想的经历都值得铭记,每一个追逐梦想的人都值得尊敬。(记者刘曌琼 实习生 许瑶)
的确,考研有太多变数。2014年,全国研究生报名172万人,但时至今日,研究生录取率依然低于40%,34所自划线的名校竞争更加残酷。几年的辛苦努力,换来的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令人确实难以接受。王英朗所庆幸的是,他最终没有住进“考研村”,和众多怀揣考研梦的考生一样艰难努力。正当他准备定下茅坡村的房子的时候,之前考试的一个单位向他打来了录用电话。“那时候,下午的夕阳刚好打在房子的窗户上,明亮灿烂。”王英朗回忆。几经周折,2011年,王英朗一边工作一边复习,考上了研究生。如今,他事业步入正轨,硕士已经毕业,住在自己买来的房子中,回忆当年的少不更事。
8月3日,记者见到了去年从居安村里“考”出去的付强。刚见到付强,他就感慨道:“大家都把繁华的居安村戏称为‘居安国际’,夏天的村子更热闹。”付强不善言辞,性格略显沉闷。回忆起12个月前刚到居安村的日子,付强蹦出几个字:艰辛、心酸。
在“画家村”的采访中,很多人都说了他们的梦想,说了他们对“画家村”的看法。一位租住在村里准备复习考研的学生的想法很能代表当下他们的观点:“这里人口流动很大,各种培训学校也是鱼龙混杂,负面的东西也不少。我的很多师兄师姐都在村里住过,但后来都离开了。我觉得‘画家村’给我们这些追求艺术的学生营造了一个小环境,在这个环境里,我的所需的条件比较好满足,也有志同道合的人相互勉励,随着每个人的成长和发展,终究还是要走出这个小环境的。我个人很遗憾的一点是,这么多年来,这里没有真正地成为一个‘画家村’,留不住人,不过我相信肯定会有人在村里的哪个角落坚守着。但不管坚守还是离开,只要一直有梦同行,我觉得就够了。”
打工村,成功路上垫脚石新华社图
像家庭条件还不错,又想在外面自己图个清静的学生,就会选择环境好的小区住。冬天不冷,生活也会方便很多。“我就是这样打算的,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教师小区,到时候可以和几个同学合租。如果实在不行,就在居安村住着。居安那儿的房子比较好找,主要是环境和人员构成复杂,说实在的,我并不是很愿意去那儿。”今年刚毕业的杨雪菲说道。杨雪菲就是“专职考研生”,在家里学习效率不高,加之因为已经毕业,学校也住不了。杨雪菲描述起他眼中的城中村:之前有同学在城中村住过,自然跟他们都有接触。那的生活条件真不怎么样,一层楼上住的人杂七杂八,打牌、喝酒的社会人员不在少数,丢东西也是难免。
侯伟 摄
住在“画家村”像是给心理一个慰藉,告诉自己还没有离开美术,很多学生将这段经历看做是为梦想找出路的“潜伏期”,一段光明前必经的黑暗,艰辛而难忘。
闷热的高温天中,头顶的吊扇嗡嗡作响,屋子里的纸张随之飕飕翻动。朱莹的男朋友已经保送到上海交通大学读书,2014年为了追随爱情,她报考了华东师范大学,但也未考中。来自安徽宿州的她清秀文静,但眼神中却透露着坚定、果敢。
2011年,冷亮波考入西安美术学院版画系,通过全面正统的艺术教育他对艺术创作,特别是版画艺术绘画有了系统的认识和领悟。冷亮波说:“一般情况下大家做的版画都是10cm×20cm,反复修复四五遍才能做到想要的效果,研究生才做到40cm×50cm大小。准备毕业设计时,我把自己想要做240cm×60cm版面的想法告诉我的指导老师,李老师告诉我:只要敢想就敢做,敢于超越课程老师全力支持你!”冲着这个目标,冷亮波在“画家村”里租了一间简陋的工作室。因为大版面不好控制,那张版画让冷亮波反反复复修复了一年时间,那一年里他几乎全天都泡在工作室里,吃泡面、睡地板。
一提起春日的樱花,人们会想到西安市东南郊的青龙寺,这个地方给前来游玩的人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在青龙寺旁的铁炉庙村里居住着很多为了梦想而奋斗的上班族。他们来自天南海北,说着有地方口音的普通话,他们有着不同的学历,却都早出晚归为了以后的生活奔波,每天下班后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吃着同样的饭菜。他们和所有拼搏的人一样,希望终有一天,能够在这座城市里有安定的住处,合适的工作。
既艰辛,也心酸。2014年7月付强就已经预定了房子,9月开学的时候才搬过去住。房子大概8平方米,一米二的单人床,胳膊肘刚好可以搭到桌边的写字台,没有多余的家具。书包、书本、日常用品只能放在水泥地上。窗户,付强记得异常清楚,对它唯一的印象就是——关不严实,冬天冷风往里吹,没有暖气,冬天睡觉的时候都要裹着棉袄。“我那个房间没有独立卫生间。一层楼的楼道里都只有一个卫生间,水龙头和卫生间紧挨着,那凉水冻得人直打哆嗦。我每天都是早上回宿舍洗漱,晚上再回宿舍洗脚。居安村就只是晚上睡觉和偶尔学习用的,大多时间都在教室。”付强回忆。
离开“画家村”——难忘奋斗经历 比起这些“二战”考研的学生,刘伟豪他们颇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感觉。今年开学步入大四的刘伟豪、唐中迪、王卓尔是同班同学,今年暑假期间,三个人在康杜村找到了月租400元的房子。这间房子条件相对好一些,有独立卫生间,“重要的是还带空调,我们就图这个,宿舍夏天热的住不了。”刘伟豪说道。见到刘伟豪的时候已是晚上6时,刚从学府考研班上课回来的刘伟豪和唐中迪满头大汗,中午只能在上课的周围吃饭,回到康杜村8元钱的“台湾卤肉饭”管饱。王卓尔补充道:我们现在还比较轻松,没完全进入状态。过完暑假就回学校,还是学校住得舒服啊!
8平方米的房子,一米二的单人床,胳膊肘刚好可以搭到桌边的写字台,没有多余的家具。书包、书本、日常用品只能放在水泥地上。
随着社会发展,形形色色的城中村也会逐渐消失。“考研村”所承载的故事,或多、或少,都将逐渐湮没在城市拓展的进程中。 (记者杜瑶 实习生 李娜)
作者:杜瑶
对此,陕西省社会科学研究院副研究员杨红娟表示,人们之所以选择在一个地方长期居住,一定是因为这个地方提供给自己了一定的归属感,小赵愿意一直在何家村住着,那是因为与她合租的是自己的好朋友,这样她在下班后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情感的宣泄就有了很好的出口。同时最重要的原因也是金钱问题,既然签了一年的合同肯定要咬着牙住到底,这种现象在西安是很常见的,大家通常都是要么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为了这个工作,愿意去挤地铁,挤公交。要么是住的地方还不错,为了省事就在附近找个工作凑合着过,工作与住房只能成就一个。这其实是由于我们现在政府的公共保障建设依然不够健全,没能给这些打拼的人提供一个稳定的居住环境,然后好一心一意地投入到生活中。
居安村:低成本的辛酸史
冷亮波说,正是因为自己的奋斗经历,让他有了通过众筹来创建Art-筑梦空间艺术工作室的想法。“像我们一样从美院毕业的学生,几乎没有什么平台展示自己,大多都怀揣着自己的艺术梦想,却只能望而止步。大四下半学期,我刚好有个机会去新加坡继续深造,在那边待了几个月,我特意留意了很多艺术机构的创建模式。艺术本身就是小众的,都是单独的力量,为什么不能把这些小艺术家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做一个平台把有梦想的人召集起来,实现更多人的梦想。后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两个同学,我们一拍即合,我随即买了回国的机票和他俩一起创建我们的筑梦空间。既是圆自己的梦,也能帮助同样有梦想的人!”
茅坡村:记录逝去的青春
(责任编辑:武汉三度艺术机构)